蒲松龄的名字在人们心目中是与《聊斋志异》联系在一起的,但对于由他所创作的聊斋俚曲,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直到2006年,聊斋俚曲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它才真正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
  蒲松龄自创聊斋俚曲
  俚曲又称俗曲,是明清以来流行于城乡百姓阶层、社会影响深广的民间歌曲的泛称。在蒲松龄故居所在的淄博市淄川区一带,尤为盛行。 聊斋俚曲传承人、蒲松龄第11代世孙、蒲松龄纪念馆名誉馆长蒲章俊介绍说,俚曲全国各地都有,淄川蒲家庄的俚曲之所以被称为聊斋俚曲,就因为它是由蒲松龄创作的,后来的那些就不能这么叫了。 蒲松龄研究专家、山东大学教授袁世硕在为《聊斋俚曲集》所作的序中指出,蒲松龄自小就深受当时颇为流行的这种民间曲调的熏陶,他不仅会唱,兴致来了之后还经常自撰新词,当地名流唐梦赉写的《七夕宿绰然堂,同苏贞下、蒲留仙》诗中,有“乍见耆卿还度曲,同来苏晋亦传觞”一联,上句用宋代词人柳永之字指代号柳泉的蒲松龄,“还度曲”三字便说明他早有此爱好,并且颇为人所知。 蒲章俊说,今天人们能够演唱的聊斋俚曲共有15种,它们是:《墙头记》《姑妇曲》《慈悲曲》《翻靥殃》《寒森曲》《琴瑟乐》《蓬莱宴》《俊夜叉》《穷汉词》《丑俊巴》《快曲》《禳妒咒》《富贵神仙曲》《磨难曲》《增补幸云曲》(也有说是14种的,因为《磨难曲》是由《富贵神仙曲》发展而来,故并为一个)。 蒲松龄创作的这些俚曲,不像戏剧作品按场次、分折子,而是采取标题类的章回形式。开头一般多用开场、说楔子、讲梗概等方法,逐渐引入正题。每回或每段大都有说有唱,有独白,有对白,有旁白,有数白;有独唱,有对唱,有分唱,间或有帮腔等曲艺艺术表现手法。聊斋俚曲所用的曲牌有耍孩儿、银纽丝、叠断桥、呀呀油、劈破玉、跌落金钱、倒板浆、房四娘、皂罗袍、黄莺儿等50个。 今年63岁的蒲章俊说,由于聊斋俚曲采用当地方言和流行于淄川一带的民间小调写成,通俗易懂。因此,它一问世,便深受人们欢迎,逐渐在淄川、周村、博山一带流传开来。到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日寇入侵中国,人民生活不得安宁,聊斋俚曲的演唱活动日益稀少。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曾组织人员对聊斋俚曲进行过专门的挖掘整理,并在当地进行巡回演出,从而又唤起了人们对它的兴趣。在蒲章俊小的时候,当地人一有空闲,就经常有人在房前屋后演唱聊斋俚曲。他现在的演唱功底,就是那个时候打下的。但到了“文革”期间,聊斋俚曲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再次逐渐无人问津,及至寂杳无声。 据悉,聊斋俚曲之所以并没有像《聊斋志异》一样得到学者的关注,与它里面运用了大量的淄川方言,外人难以理解有很大关系。但也正因为这样,使它保留了当初的原汁原味,历经300余年而没有多少变化,因而也被称为“明清俗曲的活化石”。
  借俚曲“劝世醒世”
  关于聊斋俚曲的创作年代,曾有学者进行过认真考证。它大致分为两个阶段,一是在蒲松龄60岁以前,计有《琴瑟乐》《穷汉词》《快曲》《丑俊巴》四种;二是在蒲松龄60岁以后至72岁前后,计有另外十种。《俊夜叉》介于前后两个阶段之间,可以看做是蒲松龄的俚曲创作由不成熟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由此也不难看出,蒲松龄的大部分俚曲,是在他的《聊斋志异》基本成书之后创作出来的。 对于蒲松龄为什么要创作这些俚曲,蒲松龄的儿子蒲箬在《柳泉公行述》中作过说明:如《志异》八卷,渔搜闻见,抒写襟怀,积数年而成,总以为学士大夫之针砭,而犹恨不如晨钟暮鼓,可参破村庸之迷,而大醒市媪之梦也。又演为通俗杂曲,使街衢里巷之中,见者歌,而闻者亦泣,其救世婆心,直将使男之雅者、俗者,女之悍者、妒者,尽举而??于一编之中。呜呼!意良苦矣! 由此不难明白:蒲松龄创作聊斋俚曲,并不单纯只是为了娱乐,他的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最易为人接受的方式,起到一个“劝世醒世”的作用。 据蒲松龄纪念馆原馆长周雁翔总结,聊斋俚曲的内容指向多为讽谕世情、扬善惩恶,所表现的主要是活生生的社会现实。如《墙头记》是描写父子关系的,《姑妇曲》描写婆媳关系,《慈悲曲》写母子关系,《翻魇殃》写邻里关系,《禳妒咒》既有婆媳关系也有夫妻关系,更是对“悍妇”形象的暴露,《俊夜叉》则描写了“悍妇”在特殊情况下的积极作用。而最为人惊讶的,是蒲松龄在《磨难曲》中对于官逼民反的社会现象的肯定与歌颂,这反映了他晚年思想发生的变化,标志着他所创作的聊斋俚曲已经达到并超出《聊斋志异》的思想高度。
  古艺术再焕生机
  为了让更多的人认识聊斋俚曲、接受聊斋俚曲,如今的蒲家庄在建设聊斋城发展旅游业的同时,还在城内专门开辟了一处俚曲茶座。四位蒲氏后人定期在这里为游客表演俚曲唱段。琴师蒲新业、蒲章兴和表演者王霞、郭爱枝,分别是蒲松龄的13代世孙、11代世孙和13代世孙媳妇、12代世孙媳妇。蒲新业是老师,王霞、郭爱枝都是他的徒弟。来茶座前,蒲新业是松龄中学的退休教师,其余三人都是普通村民。 另外,村里还有几位老人对聊斋俚曲颇有研究,最有代表性的是今年83岁的吕佩琦。他虽然不是蒲家后人,但自幼就非常喜爱这一民间艺术。“记不清是从哪一代传下来的,代代都会唱,俺不识谱,只会清唱。茶余饭后,哼上几句就心中舒畅。”吕佩琦说。采访的时候,我们听过他演唱的《蓬莱宴》选段,抑扬顿挫的曲调,有板有眼的唱腔,从老人口中传出,古风古韵,沁人心脾。 说到聊斋俚曲,还有一人不能不提,那就是已经在去年10月去世的蒲松龄的第12代世孙蒲先明。早在读私塾的时候,蒲先明就抄录过部分聊斋俚曲。1980年退休之后,他对于聊斋俚曲的收集兴趣就更大了。经过多年的积累和研究,蒲先明在1999年当时他已经年逾七旬的时候自掏腰包整理出版了80万字的《聊斋俚曲集》,并对方言全部加了注释。这对聊斋俚曲的流传和推广起到了非常大的推动作用。 蒲家庄村党委书记兼村主任、蒲松龄第12代世孙蒲长春说:“早在几年前,我们就要求村民每个人都要会唱几首聊斋俚曲,并且搞了一场聊斋俚曲大奖赛,唤起了村民(或者说蒲氏后人)以及社会的一种俚曲情节。对聊斋俚曲慢慢有了了解之后,我们又成立了聊斋俚曲剧团,专门让他们来搞这方面的宣传,让大家对聊斋俚曲有更全面的了解。” 不仅如此,为了进一步扩大聊斋俚曲的影响,有关部门还在蒲松龄故居景点,指派专人排演聊斋俚曲情景剧,不仅推陈出新,在内容和形式上对聊斋俚曲进行改革,而且让广大游客参与到聊斋俚曲的演出和传唱当中来,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经过各方面的努力,聊斋俚曲这一曾经面临失传的古老艺术再次焕发生机。“村里1400多人,现在基本上都会唱聊斋俚曲,并且不是唱一两首了,好的能唱到十几首。走到外面,一听说我是蒲松龄的后人,好多人也经常谈起这个,说我们的聊斋俚曲很有味道。”蒲长春欣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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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斋》与聊斋俚曲
  《聊斋志异》与聊斋俚曲,虽然都是蒲松龄一人所作,但在风格上却截然不同:一个大雅,一个大俗。 《聊斋志异》语言古雅,行文简洁,中间还用了许多典故,读书不多的人难于读通,更难识其中滋味。就其内容而言,虽然也不乏针砭现实的作品,但更多的还是反映失意文人遭遇的悲哀与向往,真正关乎百姓生活内部问题的并不多。它所面对的,主要是“学士大夫”阶层。然而,聊斋俚曲却是蒲松龄立意为俗、面向大众的作品,是平民百姓的文学。它所关注的,主要是由于黑暗官府的压榨、家庭关系中的不伦所造成的不幸。因此,尽管在蒲松龄所创作的15种俚曲中,有7种是直接取材于《聊斋志异》,但他在创作俚曲的时候,思想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借助谈鬼说狐以抒孤愤,转而主要为民众创作了。文学思想的这种变化,进而也带动了艺术表现形式的变化。聊斋俚曲中的语言,基本上已经演变成为地地道道的百姓语言,洋溢着浓郁的乡土和生活气息。 从聊斋俚曲和《聊斋志异》这两种不同类型的作品,不难看出蒲松龄驾驭语言的高超技艺。对此,多年潜心研究蒲松龄著作的山东大学教授邹宗良说:能将大俗与大雅这两种看似如同水火、似乎全然不能相容的东西,和谐统一地出现于一人笔下,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大师,300多年前的蒲松龄就是这样一位文学巨匠。 邹宗良认为,蒲松龄由《聊斋志异》的“雅”到聊斋俚曲的“俗”,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在他俚曲创作的最初阶段,其实还是难以脱尽雅气的。体现得最典型的作品是《琴瑟乐》。日本聊斋研究专家藤田?v贤在其著作《聊斋俗曲考》中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从《琴瑟乐》中引录过一段曲词加以说明: 把俺温存,把俺温存,灯下看的十分真。冤家甚风流,与奴真相近。搂定奴身,搂定奴身,低声不住的叫亲亲。他仔(淄川方言:只)叫一声,我就浑身麻一阵。 滕田称这种描写“洋溢着浓艳而娇痴的聊斋风味”。这样的作品,如果置于文人案头,或者不乏欣赏赞叹者,但若拿到场圃间去讲唱,则其俚俗似还不够。因此,在蒲松龄随后的作品中,用语就比《琴瑟乐》通俗得多。像《俊夜叉》中的说白:三姐凑凑腆起脸,骂声强人你瞎了眼!这番劝你是好意,你倒反把粗气喘。这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百姓语言,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只不过比日常口语更为精炼集中。 邹宗良认为,俗文学作品流传于民间,往往夹杂着一些恶谑。有时作品多有可称之处,但恶谑的存在却使其难登大雅之堂。聊斋俚曲的整体风格以幽默风趣为主,这与一般的俗文学并无多大差别,但蒲松龄在开玩笑的同时总能掌握一个艺术的“度”,这使得他的俚曲作品通俗耐读又不流于粗俗,从而成为明清以来俗文学发展的又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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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救性保护迫在眉睫 聊斋俚曲只应蒲家有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人所共知,但由蒲松龄创作的《聊斋俚曲》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盛唱于300年前的聊斋俚曲流传在我省淄博淄川区蒲家庄一带,自清代至今一直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被誉为“我国明清俗曲活化石”。日前,本报记者跟随山东省艺术馆副馆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负责人王丕琢先生来到蒲家庄,在蒲松龄故居聆听了蒲松龄第十一世孙、蒲松龄纪念馆名誉馆长、现年62岁的蒲章俊先生演唱的聊斋俚曲,见识了蒲家庄所特有的民间文化――聊斋俚曲。
 
     聊斋俚曲属蒲家庄特有
     蒲家庄因蒲松龄而名扬中外,而聊斋俚曲则是蒲家庄特有的东西。长相跟蒲松龄故居院内摆放着的一尊蒲松龄雕像十分相像的蒲章俊向记者介绍:“俚曲全国各地到处都有,蒲家庄的俚曲之所以称为聊斋俚曲,就是因为这些都是蒲松龄所作,后来创作的曲子都不能叫聊斋俚曲。聊斋俚曲是蒲松龄根据当时淄川流传的民间小调,填词创作的长篇故事。每首聊斋俚曲都有故事情节,要用淄博方言边唱边说,来一段白话再唱一段,故事情节有的来自聊斋故事,有的则是蒲松龄专门创作的。”
     蒲家故里听聊斋俚曲
     站在蒲松龄故居院内的石榴树旁,蒲章俊先生为我们演唱了一段《玉娥郎》。他介绍说,这段《玉娥郎》是小时侯跟家里的老人学唱的,是蒲松龄根据聊斋故事《张洪渐》改编的,他演唱的这段是描写张洪渐远离家乡思乡的一段。只听他在那里高低起伏、咿咿呀呀地唱,但记者一句都没听明白。看到记者疑问的眼光,蒲章俊先生又唱了一段比较容易懂的《迓迓油》。节奏缓慢了许多,但记者也只是听懂了一句半句的。
     其实,早在2003年8月,蒲家庄举办第二届淄博国际聊斋文化旅游节时,记者就曾在聊斋园内的聊斋茶座听到过只有在节假日才在此表演的聊斋俚曲。当时听完后,记者觉得俚曲挺好听,但就是听不懂。说起这些,陪同记者采访的淄博市文化局密副局长分析说,这主要是因为聊斋俚曲里用了大量的淄川方言,别说外地来的游客听不懂,就是淄博市其他区县的人也听不懂,只有淄川区的人能明白。
      51个曲牌传下来15个
     蒲松龄的第十二代世孙、年近八旬的蒲先明,是位名副其实的“民间蒲学专家”,近20年来,他搜集整理失散传抄的聊斋俚曲,不惜用蝇头小楷抄写近百万字,并进行逐字逐句地勘误、订正,一部35万字的《聊斋俚曲集》终于出版发行了。
     从蒲家庄东头数第一户人家就是蒲先明老先生的家。由于腿脚不太方便,老人坐在里屋的炕上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蒲先明说,他早年曾读过私塾,那时就跟着老师抄写过蒲松龄的《聊斋俚曲集》,耳濡目染,他还学唱了不少曲目。
     作为蒲松龄的第十二代世孙,蒲先明对蒲松龄的著作及其传说、典故时时留心,长期以来搜集了许多珍贵的资料。1996年,年逾七旬的蒲先明决定将《聊斋俚曲集》整理出版。为防止以讹传讹,他走东家串西家,倾听多方意见,并对民间传唱的聊斋俚曲字斟句酌地加以校正。为方便读者理解,蒲先明还和年轻的蒲学专家邹宗良一起作了注释。1999年,当35万字的《聊斋俚曲集》出版时,仅方言注释就达6299条。蒲老先生举例说,像俚曲中的头直上(上边)、巴数(批评)、郁屈(委屈)、蜜溜转(很顺溜地转)、生硌支(硬硬的)、真果(真的)等等就是淄川方言,淄川老百姓听起来形象生动,而外地人听着可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蒲先明老先生介绍说,当初蒲松龄一共创作了51个曲牌,但流传下来的只有15个。流传下来的15部聊斋俚曲的唱本,其中12部属曲艺说唱,它们是《姑妇曲》、《慈悲曲》、《翻魇殃》、《寒森曲》、《蓬莱宴》、《快曲》、《穷汉词》、《俊夜叉》、《富贵神仙》、《丑俊巴》、《增补幸云曲》、《琴瑟乐》;有3部属于戏曲形式,它们是《墙头记》、《禳妒咒》、《磨难曲》。聊斋俚曲产生发展不容易
     在淄博市文化局随后举办的座谈会上,闫水村、陈倩等地方音乐研究专家向记者介绍,聊斋俚曲从创作产生至今非常不容易,能传承至今大约可分为五个时期:
     一是产生形成期,从蒲松龄青年时期的小曲写作到他晚年15部俚曲作品的完成;二是传抄传唱期(1715年-1949年),俚曲唱本以民间传抄的方式流传,乾隆年间偶有唱本刻印,1935年在日本东京出版了路大荒注释的《聊斋志异外书磨难曲》,清末至民国间有几代人在传唱俚曲,有人尚能唱整本的《磨难曲》;三是建国后的新生期(1949年-1966年),随着蒲松龄故居的修复,俚曲也得到保护,从1954年到1963年陆续挖掘记录了十首俚曲曲牌,1963年北京音乐研究所为部分俚曲录音,并写了调查报告;四是“文革”间的压抑沉寂期;五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至今的复兴期,聊斋俚曲得到了各个方面的重视,开始走上了复兴之路。
     贯穿了惩恶劝善的基本思想
     专家们分析认为,蒲松龄是一位非常重视社会伦理道德的作家,在鞭挞不仁的同时,蒲松龄从劝善的愿望出发,在俚曲中以大部分篇幅写了许多讽谕世情的作品,这些作品以传统伦理道德“忠、孝、仁、义”为纲,以他在《为人要则》中十二题的内容为目(即正心、立身、劝善、徙议、急难、救过、重信、轻利、纳益、远损、释怨、戒戏),用形象化的手段,希望借此唤醒“村庸”、“市媪”,使传统美德能够光大发扬,同时也很关注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
     比如在《寒森曲》中,蒲松龄以指阴骂阳的手法,借二郎神之口痛斥阎王贪脏枉法的罪行,并一针见血地指出百姓受苦受难的根源是封建官僚机构的最高层:“官既高、福也长,只该求姓名香,如今全把良心丧。四季搜求州县礼,自己又受枉法脏,小官尽描你的样。斧打凿凿又入木,遂叫那百姓遭殃。”
     《穷汉词》则通过一个穷汉的血泪控诉,反映了农民一年四季“血汗暴流、扭筋拔力”,到头来还是“粮也欠、米也欠,粮食粜的没一石,衣裳当的没一件”、“墙又塌、屋又倒、大风刮了屋上草。又少裤,又少袄,孩子哭,老婆吵,都说不如死了好”。
     抢救性保护迫在眉睫
     俗曲盛行及巫戏风靡的社会大文化氛围,哺育了蒲松龄的艺术灵气。蒲松龄集一生之阅历和成功的艺术创作经验,于他晚年完成了15部俚曲唱本的写作。他吸取了前代音乐、说唱、戏曲之精萃,不愧是我们民族传统音乐文化杰出的传承者和创造者。按蒲家规矩,聊斋俚曲都是家族相传、口耳相授,由于没有文字记载曲调,很多曲牌都失传了。
     蒲长春介绍说,在蒲家庄,聊斋故事大人小孩能开口就讲,可这聊斋俚曲村里年轻人会唱的就不多了。现在会唱的人也不过十几人,而从事俚曲研究的人员,也仅有业余的三五人,他们也处于年事已高的境地。
     蒲章俊先生认为,作为国家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从遗产资源上讲,聊斋俚曲的失传主要是曲牌的失传,如果没有这些曲牌,那就不是俚曲,如果没有这些曲牌,俚曲也就无法插上翅膀。而靠口传心授的曲牌目前仅存有上个世纪的部分录音,且又鱼龙混杂,有待于进一步鉴别真伪。所以目前对聊斋俚曲采取措施进行抢救性的保护已经迫在眉睫。  (来源:大众网与《济南时报》)